《华严经》142（第四四卷）十忍品 第二十九（下）

上节课，普贤菩萨给我们讲完了十种法忍的第九「如化忍」，接下来开始讲第十「如空忍」。

【佛子，云何为菩萨摩诃萨如空忍？佛子，此菩萨摩诃萨了一切法界犹如虚空，以无相故；一切世界犹如虚空，以无起故；】

什么是菩萨摩诃萨的「如空忍」呢？普贤菩萨说：佛子，处在「如空忍」的这些大菩萨，了知一切法皆犹如虚空，因为究竟「无相」；他们也了解一切世界犹如虚空，本自无所起。

【一切法犹如虚空，以无二故；一切众生行犹如虚空，无所行故；】

他们也了解一切法犹如虚空，本自无二；他们也了解一切「众生行」（种种的行为）犹如虚空（从真性的角度无所行）。

【一切佛犹如虚空，无分别故；一切佛力犹如虚空，无差别故；】

他们也了解一切佛犹如虚空，因为一切佛本自无分别（在究竟意义上、从性上讲，一切佛无有分别）；他们也了解一切佛的神力犹如虚空，因为没有差别。

【一切禅定犹如虚空，三际平等故；】

处在「如空忍」的这些大菩萨还发现，一切「禅定」犹如虚空，因为（过去、现在、未来）三际平等。

【所说一切法犹如虚空，不可言说故；】

处在「如空忍」的这些大菩萨，还感觉所说的一切法犹如虚空，因为一切的「本真」之法不可言说。

【一切佛身犹如虚空，无著无碍故。】

处在「如空忍」的这些大菩萨，也感觉一切佛的身形就像虚空一样，因为他们无所著，也没有任何障碍。

【菩萨如是，以如虚空方便，了一切法皆无所有。】

这些大菩萨就这样靠着这种如虚空的方便，了知一切法皆无所有，本来无一切法。

【佛子，菩萨摩诃萨以如虚空忍智了一切法时，得如虚空身、身业，得如虚空语、语业，得如虚空意、意业。】

菩萨摩诃萨靠着这种如虚空一般的「忍」之智慧，了达了一切法的时候，就得到了像虚空一般的「身和身业」，得到了像虚空一般的「口和口业」，得到了像虚空一般的「意和意业」。

【譬如虚空，一切法依不生不殁；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一切法身不生不殁。】

就好像虚空，一切法依着空，不生也不殁（没有生起也没有消失）；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他们的一切法身没有生起、也没有消失，一直就在这里……

【譬如虚空，不可破坏；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智慧诸力不可破坏。】

就好像虚空是不可破坏的（你可以破坏有形、有相的任何事物，却没有任何人能破坏虚空——可以破坏的就不是虚空了）；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他们的智慧和所有神力是不可破坏的，无人能够破坏。

【譬如虚空，一切世间之所依止而无所依；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一切诸法之所依止而无所依。】

普贤菩萨说：就好像虚空，一切世间就好像都依止着虚空而住，但是又无所依；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一切诸法好像都依止着这些菩萨摩诃萨，靠着他们来弘扬、传播，但是一切诸法又好像无所依，本自如是。

【譬如虚空，无生无灭，能持一切世间生灭；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无向、无得，能示向、得，普使世间修行清净。】

普贤菩萨说：就好像虚空无生无灭，却能够容持着一切世间的生灭；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没有特定的去向、也无所得，却能够示现有一个成佛的去向、甚至能证得佛果，他们普遍地使世间修行清净。

【譬如虚空，无方、无隅，而能显现无边方、隅；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无业、无报，而能显示种种业、报。】

就好像虚空，没有特定的方向、角落，却能显现无边的方向、角落；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没有业、没有报，却能够显示种种的业、种种的报。

【譬如虚空，非行、非住，而能示现种种威仪；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非行、非住，而能分别一切诸行。】

普贤菩萨说：就好像虚空，好像没有行走、也没有安住在哪儿，却能示现种种威仪；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非行、非住，却能够分别一切种种诸行（他们是虚无一般的存在着，但是却了知一切存在物的运行）。

【譬如虚空，非色、非非色，而能示现种种诸色；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非世间色、非出世间色，而能示现一切诸色。】

就好像虚空，非色、非非色，虚空没有色相（也不能讲它没有色相，因为里面容纳了很多色相），虚空能够示现种种（各式各样）的色相。

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他们已经远离了凡夫的那种世间色相，但是也很难讲拥有着出世间色相，因为真正出世间就无相了，但是菩萨摩诃萨还是能示现一切（种种）色相——无量的应化身、分身、意生身。

【譬如虚空，非久、非近，而能久住，现一切物；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非久、非近，而能久住，显示菩萨所行诸行。】

又好像虚空，非久、非近，而能久住，现一切物（很难讲虚空存在很久了，或者刚存在不久，虚空这个东西很难用时间去限定它、去描述它），但是虚空又好像长久地、永远地存在着，也能显现一切万物在其中；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很难讲是很久都存在着、还是刚刚存在，但是确实能久住，比如说像普贤、观音、文殊、地藏这些大菩萨，好像长久地就在这里，无量劫前就在、无量劫后还在……他们能够显示菩萨所行的种种圣行。

【譬如虚空，非净、非秽，不离净、秽；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非障、非无障，不离障、无障。】

普贤菩萨说：就好像虚空，很难讲是清净的还是染污的，但是也不离清净和染污，因为里面的一切相有清净、有染污；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很难讲他们有障碍或者没有障碍，在相里都有障碍，但是他们又超越了这一切障碍，无所障碍。

【譬如虚空，一切世间皆现其前，非现一切世间之前；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一切诸法皆现其前，非现一切诸法之前。】

就好象虚空，一切世间好像都呈现在虚空面前，看着倒不像虚空呈现在一切世间面前（因为什么呢？虚空它无相，我们的六根一汲取，就是首先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有相的地方，虚空就好像一个永恒的大背景一样，那既然它是背景——背面的景，它就不如前面的景吸引人嘛，所以我们总是感觉好像一切世间万物呈现在虚空的大背景下了，很少感受到说虚空呈现在一切万物之前了，这是不可能的，虚空永远是好像退到后面去一样）；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一切诸法都显化在菩萨摩诃萨的面前，倒不是说菩萨摩诃萨显现在一切诸法之前，一切诸法靠着菩萨摩诃萨来发现、来讲说、来证明。

【譬如虚空，普入一切，而无边际；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普入诸法，而菩萨心无有边际。】

普贤菩萨说：就好像虚空普遍地入到一切万物中，而且没有任何边际；菩萨摩诃萨也是这样的，普遍地入到诸法，但是菩萨摩诃萨的心没有边际（并没有被文字相限定住）。

【何以故？菩萨所作如虚空故。谓所有修习、所有严净、所有成就皆悉平等，一体、一味、一种，分量如虚空，清净遍一切处。】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所作犹如虚空。菩萨摩诃萨所有的修习、所有的庄严清净、所有的成就都是平等的，一体、一味、一种，分量就像虚空一样，清净遍及一切处。

【如是证知一切诸法，于一切法无有分别，严净一切诸佛国土，圆满一切无所依身，了一切方无有迷惑，具一切力不可摧坏，满足一切无边功德，已到一切甚深法处，通达一切波罗蜜道，普坐一切金刚之座，普发一切随类之音，为一切世间转于法轮未曾失时。】

就这样拥有着「如空忍」的这些大菩萨求证知了一切诸法，对于一切法无有分别，他们庄严清净了一切诸佛国土，圆满了一切无所依著之身，了达了一切方位没有迷惑，他们具足一切神力不可摧坏，他们满足了一切无边的功德，已经到达了一切甚深法处，他们通达了一切波罗蜜之道（通达了一切功德、一切到彼岸之道），他们普遍地坐在一切的金刚座上，普遍地发出一切随着众生的类别而不同的种种妙音，他们为一切世间一直讲法（转法轮），从来都是在最恰当的时机。

【是名菩萨摩诃萨第十如空忍。】

这就是菩萨摩诃萨十种法忍的第十种「如空忍」。

【菩萨摩诃萨成就此忍，得无来身，以无去故；得无生身，以无灭故；】

普贤菩萨说：成就了「如空忍」，这些菩萨摩诃萨就得到了无来之身，因为他们也无去；他们就得到了无生之身，因为他们也无灭。

【得不动身，以无坏故；得不实身，离虚妄故；】

他们就得到了不动之身，因为他们也无坏；他们也得到了不实之身，因为离开了所有虚妄。

【得一相身，以无相故；得无量身，佛力无量故；】

他们也得到了一相之身，因为没有相；也得到了无量身，因为佛的神力是无量的。

【得平等身，同如相故；得无差别身，等观三世故；】

他们也得到了平等身，因为他们跟真如一样（拥有着真如之相）；他们也得到了无差别身，可以等观（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三世（等观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感觉没有差别，超越了时间的限定）。

【得至一切处身，净眼等照无障碍故；得离欲际身，知一切法无合散故；】

他们也得到了至一切处身，因为他们的清净眼可以等照一切处，没有障碍；他们也得到了离欲际身（完全离欲了），了知一切法无合无散（在真性里无合无散）。

【得虚空无边际身，福德藏无尽如虚空故；得无断无尽法性平等辩才身，知一切法相唯是一相，无性为性如虚空故；】

这些大菩萨也得到了虚空无边际身，他们的福德藏是无有穷尽的，就像虚空一样；他们也得到了无断无尽法性平等辩才之身，他们了知一切法相根本上都是一相，无性为性犹如虚空。

【得无量无碍音声身，无所障碍如虚空故；得具足一切善巧清净菩萨行身，于一切处皆无障碍如虚空故；】

他们也得到了无量无有障碍的音声之身，他们无所障碍就像虚空一样；他们也得到了具足一切善巧清净的菩萨行之身，他们在一切处都没有障碍，像虚空一样。

【得一切佛法海次第相续身，不可断绝如虚空故；】

他们也得到了一切佛法海的次第相续之身（因为每一个佛其实就是一片佛法海，一个佛又一个佛，就是一片法海又一片法海），不会断绝，就像虚空一样。

【得一切佛刹中现无量佛刹身，离诸贪著如虚空无边故；】

他们也得到了一切佛刹中显现无量佛刹之身（在任何一个佛国中都能显现无量佛国，他们在自己的身体中就能够显现无量佛国），因为他们离开了所有的贪著，就像虚空一样，没有边际。

【得示现一切自在法无休息身，如虚空大海无边际故；得一切不可坏坚固势力身，如虚空任持一切世间故；】

他们也得到了示现一切自在法不休息之身，就好像虚空大海一样，没有边际；他们也得到了一切不可坏的坚固势力之身，就像虚空一样，可以任持一切世间。

【得诸根明利如金刚坚固不可坏身，如虚空一切劫火不能烧故；】

虚空是最坚固的，他们也得到了诸根的明利（灵明敏利）就像金刚一样坚固不可坏之身，因为他们就像虚空一样，一切劫末的大火都不可能烧灭虚空，一切劫末的大火也不可能烧坏这些诸根明利像金刚一样坚固不坏的大菩萨们。

【得持一切世间力身，智慧力如虚空故。】

他们也得到了持一切世间力之身，他们拥有着一切世间的所有力量，因为他们的智慧力量就像虚空一样。

【佛子，是名菩萨摩诃萨十种忍。】

到这里呢，十种法忍就讲完了。